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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霆峰衍生】【巨型脑洞】幻听（二）

我不管我不管

你要坚持 

A

 

「喂，您好，何瀚何总吗？」

 

「请问是？」

 

「何总你好，我是林皓。」

 

「林皓？呃，不好意思……哪个林皓？」

 

「……」「就是酒会上那个林皓。」

 

「噢，是林先生啊。」

 

林皓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，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打这通电话。

 

「林先生有什么事吗？」

 

「呃，是这样的，关于上次的事情，我想当面向何总致谢，以及，致歉，不知何总有时间与我见一面吗？」

 

「这有何不可，林先生定时间吧。」

 

 

何瀚以为林皓会请他吃顿饭什么的，却没想到他把自己带到一个地点偏僻的意大利西装手工定制店里来。

 

一头雾水。

 

「何总，上次十分抱歉，弄脏了您的衣服还害您不得不提前离席，今天就当是我赔礼道歉了。」

 

「那天是我喝多了不好意思。」

 

「请何总见谅。」

 

「那天的事儿……就当没发生过，都忘了吧。」

 

呵，何瀚听明白了，那天的事儿，什么脏了衣服喝多了酒，都不是重点，想让自己忘记的，应该是另外一件事儿吧。

 

自己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，看见林皓被未婚妻甩了。

 

「既然如此，怎么好拒绝林先生好意呢。我们的交集，就当从今天开始吧。」

 

林皓松了一口气，没想到一向铁腕著称的何瀚，私底下还是挺好说话的。

 

 

 

B

 

那天晚上，阿霆没给林皓任何答复。

 

赢或输，依然未解。

 

阿霆只说了一句「不关你事」就倒下睡觉了。

 

林皓觉得有些气馁，但是更加坚持地想要知道答案。

 

于是换药的时候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套阿霆的话。

 

平时也有事儿没事儿地就往阿霆的病房里跑。

 

最后就彻底赖在那儿了，连阿祥都省了，成了阿霆的全职陪护。

 

林皓说，还有半个月呢，耗着就耗着，肯定让你说出来。

 

 

阿霆觉得烦，本身脑震荡就还没好，脑子浑浑噩噩的，四肢也都不舒坦，躺在床上动不了，还要每天经受林皓精神上的骚扰。

 

「霆哥你打架那么厉害怎么还伤成这样？」

 

「那你不会是输了吧？」

 

阿霆在绷带下面闭着眼睛瞪他。

 

「我觉得不会吧？他们是不是伤得更重？」

 

阿霆把目光收回来。

 

「听说霆哥你是港大毕业的？」

 

「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混黑社会啊？」

 

阿霆把头偏过去。

 

「霆哥我要拆绷带了你忍一忍。」

 

阿霆咬住牙关。

 

「嘻嘻，霆哥乖，下午可以开始复健了。」

 

 

说是复健，但是现在阿霆的眼睛看不见，手臂打着石膏，现在只能带他活动活动腿。

 

阿霆坐在轮椅上，林皓推着他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小园子里。

 

林皓扶起阿霆，搀着他一瘸一拐地散着步。

 

一群孩子在周围跑跑闹闹，阳光正好，林皓觉得惬意。

 

但是阿霆有些烦闷。

 

「霆哥，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？」

 

「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？」

 

「欸，你听我说嘛。」

 

「你去找隔壁的小孩子说好不好？」

 

「很久很久以前，有一个小男孩，他出生在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房子里。小男孩的妈妈去世了，他的爸爸对他不怎么好，他每天都跟佣人们生活在一起。」

 

「喂，这么狗血？」

 

「后来他被爸爸送到了一个有大片草地和许多牛羊的地方。」

 

「然后他就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？」

 

「才不是，哪儿能这么狗血。他啊，认识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。」

 

「女的来的吧。」

 

「男的！」

 

「后来呢？」

 

「想知道啊？那你告诉我是赢了还是输了？」

 

「切，鬼才想知道。」

 

阿霆转身想要走。

 

「喂！小心！」

 

阿霆被推了一把，跌坐在地上。

 

他看不见，他伸手摸了摸，碰到了同样倒在地上的林皓，和渗进了沙地的鲜血。

 

他听到自行车链转动的声音，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。

 

 

 

A

 

林皓翻翻找找，四处拨弄，终于找到了一件样式符合心意的衬衫。

 

他举到何瀚身前比了比，小了一些。

 

「这能试试吗？」

 

林皓对一直跟在身边的服务员出声询问。

 

「可以先大概试过之后再按照尺寸定制。」

 

「何总，你去试试啊。」

 

林皓笑盈盈地去拉何瀚。

 

「不必了吧，你选好样式，按尺寸定做就行了。」

 

「上身看看，我才能知道我眼光怎么样啊。」

 

林皓推着何瀚就往试衣间的方向去。

 

「我觉得不用了……」

 

「试一下吧，去去去。」

 

何瀚望着试衣间，又看了看林皓那张满心期待的脸，微微闭了闭眼，抿了抿唇。

 

「好吧。」

 

 

进入试衣间的最后一秒，何瀚就后悔了。

 

但是想起林皓的眼神，何瀚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一搏。

 

毕竟这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。

 

幽闭空间恐惧症。

 

何瀚咬紧牙关坚持，额角的青筋突出，渗出细密的汗水。

 

脱下西装外套，何瀚弯下腰，开始大口喘息。

 

刺耳的耳鸣声从左耳贯穿致右耳，仿佛刺穿了头骨。

 

汗水大颗大颗淌下来，眼前火焰在升腾。似乎有人影在火焰中飘荡。

 

 

过了好一会儿，林皓都没见何瀚有动静，忍不住唤了他两声，却不见回应。

 

林皓有些紧张，走到试衣间门前，却听见倒地的声响。

 

林皓用力敲门，没有回应。

 

用力拧了一下门把，却意外地打开了。

 

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地上几近窒息的何瀚。

 

 

 

B

 

阿霆完全不知道变故是如何发生的。

 

面对站在面前笑嘻嘻的林皓，阿霆面色阴郁。

 

「怎么回事？」

 

「没什么事，就是小孩子刚学会骑自行车，差点撞到你，我就把你推开了。」

 

「你受伤了？」

 

阿霆的嗓音变得低沉。

 

「没有没有，我没事。」

 

「别说谎，那些血是谁的？」

 

「我没骗你真的，是那个小孩子受伤了。我就，摔青了两块儿，没事的。」

 

阿霆没说话。

 

林皓觉得气压下降得迅速又可怕。

 

「霆哥，我帮你换药？」

 

阿霆挥开林皓靠近自己绷带的手。

 

「先管好你自己。」

 

「霆哥别生气啦，我跟你保证！」

 

「嗯？」

 

「我保证再也不推你了！」

 

阿霆青筋都暴起。

 

「滚。」

 

林皓坐到床边，阿霆往旁边挪了挪。

 

林皓索性躺了下去。

 

「那霆哥能不能告诉我，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？」

 

「再多嘴就赶紧滚。」

 

林皓赶紧捂上嘴。

 

然后支支吾吾地哼哼，「那我就当霆哥是赢了！」

 

在阿霆从床上暴起的一瞬间，逃也似地冲出了病房。

 

错过了阿霆特别美的一个笑容。

 

 

 

A

 

林皓像一束光，把幽闭的空间点亮。

 

何瀚缓了好一会儿，才镇定下来。

 

林皓从他脱下的西装口袋里找出了药让他服下。

 

「幽闭空间恐惧症？」

 

「这下我们扯平了。」

 

何瀚靠坐在地上，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。

 

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」

 

「我知道。」

 

「你可能会死。」

 

「我知道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 

何瀚送林皓回家，一路无话。

 

沉默到了最后一刻才被打破。

 

「我想活下去，你能帮我吗，林医生？」

 

 

TBC